[叶喻] 服输（下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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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自拖N久，都拖到了叶神生日Orz
*认真考虑的话，叶喻谈恋爱真难写啊( ´; ω ;` ) 反正不太满意……不好意思做生贺，明天出门旅游，生贺先欠着，炖汤也欠着（。
*大概是单向暗恋至互通有无（咦）……的过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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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
那是喻文州唯一一次听见叶修吐露软弱，之前没有，之后更不会有。他放开搭在喻文州肩上的手，又站成松垮垮的模样。喻文州问他什么打算，他打着哑谜把话题揭过，看起来依然胸有成竹。喻文州想，你究竟羡慕我什么呢？哪怕一时一刻你都是最早站在顶峰俯视的那个得胜者，先爱的人总是输家。
一晃树叶都落光，留几片未扫干净的冻在雪里慢慢腐烂。
蓝雨客场遇上一输再输的嘉世前夕，叶秋突然退役了，群里大大小小一众选手咋咋呼呼也没能把那人炸出来。通道里不再有恍惚的光点，本来就是一团阴影，这回沉到更深的黑暗里去了。喻文州的光标在列表里灰色的头像上晃了又晃。
他找不到一个去关心的立场。怎么退役了，这么突然？想问的话问出口，和所有人的八卦心态看起来没什么不同。
“你的解决方法就是这个吗？”
最后喻文州只发出了这样一条消息，如石沉大海。叶修没有对他突然的离开做出任何回应。
喻文州之于叶修是什么？
竞争对手，另一个战术大师，手残的后生，手下败将。偶然一次计划中的碰面，三言两语间能倾诉一些不愿启齿的心声，因为对方能够洞察。
然后呢？
黄少天可以被他私下里喊去见面当打手，自己福尔摩斯般抽丝剥茧的推理也只触得到一点缥缈的外象。
而叶修之于喻文州，他很明白是什么。从来不放过有关叶秋新动作的一丝蛛丝马迹，喻文州比较愿意把这样的行为归结为四年职业生涯养成的思维惯性。
“魏队怎么被你找来了？”网游里的君莫笑早已不是秘密，喻文州言简意赅地在QQ上发消息问。
君莫笑的头像很快闪动起来：“很在意啊？”
“你回来了我会更在意。”
“呵呵，就是偶然碰到了。”
喻文州犹豫了一会儿，敲下：“魏队还好？”
那边过了一阵才回复：“躺平等老子回来虐你们。老魏原话。”
喻文州还笑着，叶修又补来一句：“你这样偏心，我会不高兴的。”
“那我卖叶神个消息以表我心吧。少天刚看到了，Q上要问你话呢。”
那个歪歪斜斜的笑字头像秒黑，喻文州刚关掉对话框就听到黄少天不满的叫声：“这货怎么下线了，隐身装尸体呢吧看我炸他出来！”
他淡定地端起杯子喝了口茶，心情有点好。
或许是托了二人头一次不是直接的竞争对手的福，叶修在挑战赛期间主动找喻文州的次数比起以往多得吓人，每次都二话不说扔来一个视频网址让他帮着分析对手的战术意图，而两个人得出的结论总是一致的。
又一次“英雄所见略同”之后，喻文州忍不住问既然都看出来了何必还找我。
“保险起见。”叶修说。
“你也可以找张新杰。”
“他挤不出时间给我。”
保险锁喻文州发了个汗的表情：“我真不闲的。”
“但我们熟啊。”叶修理直气壮。
喻文州停了一会儿，回道：“我和叶秋熟，和叶修不熟。”
“……”
一串省略号。确有那么一刻，对于叶修这个真正的名字，喻文州产生了名为嫉妒的情绪。他也觉得自己这话回的有些孩子气，正要圆上一两句，却见叶修的消息已经回了过来：
“那重新给喻队自我介绍下，我是叶修，就是你最尊敬的那个叶秋前辈。”
“…………好前辈不会拖着后辈不让睡觉。”
接着喻文州便看到了叶修无赖般的回复。他摇了摇头，下线关机，直到刷牙的时候还觉得有点儿腻得慌。吐掉泡沫抬头，镜子里的自己面带微笑，喻文州觉得自己这反应相当没救。
“文州，乖，晚安。”
05
熟与不熟的话题毕竟是个玩笑，喻文州从没拒绝过帮着叶修分析对手。半年的时间一闪而过，叶修正式回归联盟后，除却比赛时的会面，两人私下里的联系一时便少了，也就不像之前那样隔三差五都用晚安结束对话。而这一年里，兴欣闯进总决赛抱走了冠军奖杯。接着叶修退役，再一次引发轩然大波。
喻文州给苏沐橙打电话，恭喜她新任队长。
“想问就问，装什么呢。”苏沐橙说。
喻文州停顿片刻后坦诚：“……他这回怎么想的，我都看不明白了。”
“其实他就是回家了。”
“回家了，真就不回来了吗？”喻文州问。
“谁知道呢，不过疯也疯够了。”苏沐橙说着，好像也有点叹息的意味。
沉吟片刻，喻文州说：“回家也一样要玩荣耀吧。”
苏沐橙扑哧一声笑了。“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明白人说话，”她称赞道，“所以我就接了你的电话，快让黄少天别给我打了。”
喻文州笑着挂了电话。
担心吗？
说实话，有一点。但更值得确定的是，叶修不会离开荣耀。
而他这颗悬着的心，应该是在想念吧。
六月的B市已然炎炎夏日当头，本该已经开始夏休期，这年一众职业选手却为了世界邀请赛齐聚起来。喻文州从酒店出门时还被黄少天好生念叨了一番，概括其意就是“外面这么热队长你出门干嘛”。
“见个朋友。”喻文州在黄少天狐疑的眼神里说。
当他找到约好碰头的咖啡店时，已经走出了一身汗。等在店里的男人坐在吧台的角落，膝盖上摆了个平板电脑，白色耳机线曲曲折折落在胸前，看得聚精会神。喻文州走过去伸手扯掉对方右耳的耳机，他便抬头懒懒地招呼了一声。
“来啦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来看看这个，德国的比赛视频。”叶修说着，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，将右边的耳机分给了喻文州。他顺势坐在一边看了起来，叶修则单手托脸瞧着他。十多分钟的团队战，视频进度条到了最后的五分之一，没多会儿就走到了尽头。
“战术意图的执行很严谨，而且完成度相当高，考虑到对方可能的针对性布置，留下的破绽要把握好有一定难度，”喻文州斟酌着说，“但并不是不可攻破的。要说突破口的话，我觉得应该是……”
“骑士。”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完，相视一笑。
喻文州额上还挂着汗：“大热天叫我出来，该不是就为了求证个心得吧？”
叶修把自己点的冰镇饮料推到喻文州面前，又递过一张纸巾，后者接过擦了擦汗，自然而然地就着原来的吸管啜饮了一口。
“辛苦了，这是队长级别才有的待遇。”叶修一本正经地指着饮料说道。
喻文州便报复性地咬了吸管。
“上面还没通知我领队人选呢。”
叶修丢来一个鄙视的白眼：“说得就好像你猜不着似的。”
“待会儿该吓着他们了。”喻文州笑。
“咱打个配合吧。”叶修来了兴致，两位心脏大师互看一眼，心照不宣。
喻文州看到叶修交叉叠在膝上的手，伸出食指落在他的手背上轻轻一点，然后抬眼看着他：“本来你也该上场的，不遗憾吗？”
“规定不让啊，我有什么办法。再说我作为前辈，也得让着你们赢啊，”叶修说着露出一个微笑，充满讨打的味道，“还是说手残带队压力很大？”
喻文州实事求是地认了输：“真有点。”
“你和我差不了多少，”叶修很认真地安慰道，“除了手速。”
喻文州苦笑，这算哪门子的安慰？
“而且你能坚持得更久。”叶修又补了一句。
喻文州忽然想起叶修对自己说过一句羡慕，他曾以为叶修羡慕的是他拥有好团队的幸运，并不是对他个人而言，而且后来也有了兴欣这个同样很好的团队。现在看来，教科书般无所不能的叶修是真的羡慕过这个自己。而羡慕是一种低姿态的认同。
一直倾斜的天平，有没有可能真正地公平一次呢？
喻文州俯身往前，给了叶修一个拥抱。 “不能和你一起上场挺遗憾的，”他说，“不过，欢迎回来。”
06
“少天都知道了，不大高兴。”
“蓝雨内部矛盾，队长请自行解决。”
无奈的喻文州走到叶修身后，电脑屏幕上是又一个比赛录像资料。对于黄少天不满叶修招呼不打突然回归，以及不满自家队长知情不报的事情，叶修连抬头的工夫都没有分出去。
对手分析和战术研究自然不只是领队和队长的份内活，只是张新杰不会在23点之后出现，而叶修仗着自己不用上场比赛，总是留得最晚的那一个。 这会儿有人没睡，被他毫不犹豫使唤过来讨论，说着说着还点起了一支烟。
尽管房间禁烟，喻文州却并不阻止。直到烧至烟屁股，两人的分析也告一段落。 叶修看一眼时间，问喻文州怎么还没睡。
“前辈拖住我，不让睡。”喻文州笑道。
叶修看起来也有些倦意，难得地露出一丝抱歉的神色。但他很配合喻文州话里所设定的，抬手摸了摸喻文州的头：“乖，去睡啊。”
喻文州偏头看他：“你在QQ聊天背后也是这个表情吗？”思及叶修第一次退役到大闹第十区的那段人间蒸发般的日子，没等叶修反应，他又叹了口气：“其实我一直想，你不用手机是为了方便失踪吗？”
叶修呵呵一笑：“打个比方，在副本地图里，找不到我，不代表我看不见你呀。”
“哦？打个比方，你知道我什么？”
“我知道你不是睡不着，是来催我睡觉的吧？喻队长？”
喻文州对上叶修的眼神，开了口：“动机呢？”
荣耀里对付叶修，从来都要耐心周旋，不留一丝空隙，一旦抓住机会，今朝有酒今朝醉。 喻文州发现他和叶修的对话好像总是能在一支烟燃尽的时间里完成，仿佛天生就知道该如何最高效地捕捉对方的意图。而余下的时间所说的那些闲话，如同调情。
他笑了笑，说：“我打赌有一件事你不知道，你要不要听？”
“但说无妨。”
“我喜欢你。”
手残打字毕竟还是慢一些，而面对面的喻文州抛却这一劣势，依然留下一小段调整呼吸的空白。他认真地看向叶修闪过讶异的双眼。
“我赌你也喜欢我。”
叶修眯着眼，笑容看起来有些无奈。他摊了摊手。
“那我只好愿赌服输了。”
End.
